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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是绝情的谷,崖是断肠的崖。
终岁不息的寒风像刀一样削刮过来,金轮法王的双手在锐利的风中泛起隐隐的青色。
所以他慢慢把手中的五个轮子收到一起,又放回了他的皮箱。
这只皮箱专门用来装载他的轮子,江湖上谁都知道轮子就是他的兵器。
金、银、铜、铁、铅五个轮子,加起来超过二百斤,只有金轮法王这样膂力兼人的人才能使用。
也只有这只用精选的高原牦牛皮特制的皮箱才能经得住它们的分量。
这些年来他把皮箱从西藏提到蒙古,又从蒙古提到江南,迢迢万里,并没有半点损坏。
对金轮法王而言,这只皮箱远比世上的任何一个人都可靠得多。
他很少打开皮箱。因为那就意味着遇到了劲敌。
劲敌就是一拳之间打不死的人。他往往不耐烦打第二拳,所以要动兵器。
十六年之前,能称得上劲敌的人已经寥若晨星。
因为每次遇到劲敌的时候,他总会打开皮箱,随便取出一个轮子,随便使个什么招式向前一挥,然后再把轮子收好。
因为只要这么轻描淡写地一挥,他就能要了劲敌的命。
能从他的拳头和轮子底下逃生的敌人更是凤毛麟角,数来数去也不会多过他的手指。
当然什么事情都有例外,也有些敌人强劲到让他一连使出五个轮子,挥了几千百挥,最后不但没能要了敌人的命,反而险些搭上自己的命。
所以他又回到西藏去苦练武功。从西藏出来的时候,他已经把龙象般若功练到了第十层。
这是个前无古人的境界。这一回,再没有什么敌人能从他的手底逃生了。
金轮法王默默地收起轮子,把皮箱放在地上,凝视着东方走来的那个老人。
老者走路的样子很潇洒,也很舒缓,可他几乎只在转瞬之间就来到眼前。
金轮法王知道他是黄老邪,今年至少已有八十五岁。
然而就是这个耄耋之年的老头刚刚在看不见人影的距离向他射来一颗石子,在他的金轮上打出了一个坑。
于是他知道中原五绝之一的确名下无虚。
可是在今天遇上的三个劲敌当中,黄老邪并不是最难对付的一个。
西边,那个娃娃脸的老头正是周伯通,南面的老和尚却是段智兴。
他们都是中原武林享誉数十年的绝顶高手。若是在十六年前对上这三个人当中的任何一个,他都是负面居多。
那么现在呢,他是不是已经能够以一敌三?
金轮法王知道不能力敌,只能智取。
“秃驴,你就算放下兵器,也别想我们饶过了你。”黄老邪是高士,段智兴是高僧,只有周伯通才会说出这样没身份的话来。
金轮法王很清楚周伯通是个什么样的人,他有时也会惋惜自己没能交上这样一个朋友。
所以他轻轻拍着身边的皮箱,轻轻叹道:“老衲视死如归,只可惜这龙象般若功至此绝传,后人不能复睹。”
周伯通果然中计,急着说:“我说秃驴,倘若你的功夫就此绝传,别说你心疼,我也觉得可惜。不如这样吧,你先把这个功夫教给我然后再死,岂不两全其美?”
金轮法王肃然说道:“我这龙象般若功可是世上至大至深的学问,只怕你学不会。”
“放屁!天下的武功哪有我老顽童学不会的道理?”
“好吧,你既然心诚,我就教你好了。听好了――”
周伯通向东邪、南帝两人眨眨眼睛,三人突然同时抢上一步,径直逼到金轮法王近前。
他们相信在他们三人的合围之下没人能玩得出什么花样。金轮法王也不能。
“这龙象般若功乃是传自西天的绝学,我佛认为,我们脚下的大地是一个巨大的球,叫做地球。山川海陆都是压在这个球上。”
周伯通张大了嘴,段智兴也耸然动容。黄老邪拈着胡须说道:“唔,浑天之说,古已有之。”
“可是你们想想,我们站在一个球上,岂会不掉下去?”
黄老邪想了想,说:“想必整个中土都在这个球朝上的一面,所以掉不下去。”
“然则倘若有人把地球举起来晃上一晃,滚上一滚,你们便如何立足?”
三大高手面面相觑,哑口无言。
“周伯通,你看好了。”金轮法王说着盘膝坐下,闭目合什开始运气,一面高宣佛号:“阿弥陀佛……哄MONEYMONEY哄,MONEY哄!”
这般过了许久,周伯通打到第七十五个哈欠的时候,金轮法王蓦地睁开眼睛,喝一声“起!”,双掌着地,“腾”地一下倒立起来。
他的脚在身边的皮箱上轻轻一带,皮箱就像受惊的老鼠一样高高跳起来,压在他的脚上。
周伯通蹲下身来看着他一张一翕的鼻孔,笑问:“秃驴你干什么,在练蛤蟆功么?你又不是老毒物。”
金轮法王哈哈大笑,道:“现在地球已经被我举起来了,你们三人都头下脚上地站在下表面上,咄!还不掉下去?”
三大高手只觉脚下一空,身体顿时失了凭藉,不由自主地跌到宇宙深空里去了。
于2004-3
2 条评论:
晕! 就这样了。
这个你以前没看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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